蝉很兴奋的样子,他这样倒是让我记起了那个晚上。
“你不记得了吗阿月,满天的萤火虫哎。”
我应该记得吗?我抚摸着花盆里柔软的叶子,里面有一束狗尾草,触及掌心带起了一丝痒意。
“萤火虫?忘了,我印象里那个晚上只有满耳的蝉鸣。”
我听见自己这样说。
蝉有些疑惑,他说自己那时候没听见啊,转而念叨着回了厨房。
我伸手过去捻了捻那支笨笨的狗尾草,不自觉地就笑了起来。
今晚不下雨,那就一起去吧。
。
黑暗的小巷。
有利刃抽出的动静,随后割喉。
随着尸体倒下,一个浅金卷毛的少年从背后跃出来,一跳就跳进了对面人的怀里。
少年透明着身体,似乎很轻,搂着他的青年只用单手抱就足矣。
小腿晃荡起来,少年随意地发问:“还有几个人呢?”
“还有三个。”
“嗯,但是星泽大人说那个领头羊不可以杀掉,那个人要带回去给森先生做礼物,所以、还有两个!”
“对的。”
名为“龙岛”的直播间悬在一侧,弹幕刷过,都在说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杀手小哥真是酷呆呆的。
少年踢着高帮靴,朝着前方的屏幕扮了个鬼脸,他知道,直播间的摄像头是捕捉不到灵体的。
他是个小幽灵。
抱着人的青年反手挽了个剑花,长剑入鞘,又留了一点没有完全合上,手指习惯性地抵在那儿。
少年用手抱住了对方脑袋,一手撩起了青年墨蓝色的长发,他好像叹了口气,但又没有呼吸,于是他说:“星泽大人马上就要离开了,就剩我们几个孤单单地留在这里,他说自己会假死然后遁去东京,所以说,星泽大人这样的人也会死吗?”
“不会。”青年垂头,鬓边的发丝落下几缕,遮在眉眼处,“他和龙岛上的族人不一样,他是真正的[],永远不会迎来死亡。”
弹幕刷起来,有人在问刚才主播说了什么,没有哔声应该不是违禁词,像是凭空吞了一个词语,说到一半就空白地只剩了嘴型。
少年将脑袋靠在对方的头顶,挤出脸颊边一点婴儿肥,有些郁闷地开口:“真是的,那他什么时候能再回来接我们呢?我已经有些想他了。”
“明天就是面谈日。”
“演绎死亡,要演一出伟大的令人悲痛的死亡戏剧。”
少年偏头去看夜空,伸出手去抓眼里看到的月亮。
那么明亮的一轮,悬在谁也抓不住的距离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