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此谜,可有见教?”
“哦,我在想,此物乃事扑满?”
“正解。来人给沈公子倒酒。”
沈括接过酒来一饮而尽,一时有些脸红,至此他猜对了至少十条谜语,被人劝了七八杯酒,早有些微醺。
“诸位,听我一言,”裴老板走到中间一呼,“这位就是钱塘沈家的沈公子,当世才子,何止猜谜,赏鉴书画也是一绝,也是裴某多年挚友。”
众人一起上来嬉皮笑脸的恭维,虽说也不认识,也都上前客套,口称久仰。沈括也有些得意起来,当世才子几个字虽然只是俗套的假话,也颇有些受用,再加上能在小苹面前露一手,难免飘飘然起来。
却见那边有一条谜面,谜面极短,写着:
【手足并用,非男所为。】
有人便问:“只有八字,必然难猜,先说猜何事务?”
裴员外笑答:“非事务,乃是青楼常情也。”
小苹一直暗中看着沈括,见他似又猜到,欲张口却忍住,脸上一闪的羞怯。
“我知道了,”一人大喊道,“乃是捉奸二字,可对。”
众人哄笑起来。
沈括微微摇头,他早猜到,也想要卖弄,只是这个谜底实在不雅就没说出。
于是又有一条谜面挂起,这次谜面就更不堪,甚至有些下流:“五叔抱二嫂,纤腰手捏牢,双足一张开,滋味舌自晓。打一物。”
不知道为何,小苹一上来,这些不三不四的谜语就都出现了,之前还都挺风雅。
沈括一屁股坐下没心思去猜。却见小苹向他招手,让他过去。
沈括赶紧捱道边上,只隔了道帷帐。
“我看公子刚才脸红,实是好人,不要与他们厮混猜这些没廉耻的谜语。我知你带着腰牌来查这个灯,这灯我也在驸马府见过,却是诡异,今天正有些事要托付。”
她说着扯掉手臂上白巾,却见那里五道红印:“那日驸马见了点燃那灯便发狂发癫,好在我及时离了那书房,今日你可要坐近些,待会儿若有怪异,好生护住小奴家。”
“责无旁贷。”
那边又哄闹起来,原来又有人猜到了谜底竟然是筷子,于是登徒浪子们一起大笑起来。
裴掌柜眼见天色差不多了,于是抚掌三声,众人停下,这边小苹开始弹奏。刚才还在**的人群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众人各回原座,有店里伙计端上羹汤和湿手巾,看来休息片刻,猜谜进入第二环节。
果然片刻后,侍从熄灭了大厅里的大部分的灯。小苹则取出一根灯杖慢慢点燃那盏神奇的走马灯来。一时间,这盏灯成了阁楼上唯一的光亮。
众人无不静坐观看。
只点燃片刻,那灯便开始转动。
灯对面的屏风只有淡淡山水背景,并无花草人物,显然等待文字映衬上去。
今日乃是二月十一,有些威风,窗外一轮将满未满的凸月挂在天上,但是很快被乌云遮住。
“诸位,”那裴老板再起身,“接下来,就有小苹为我们弹唱一曲《瑶台月》,再由这‘烛影走马’将这首词呈现出来,而这谜面就在诗文中。”
众人兴致被吊起老高,都静心等待,当然不止等谜语也在等着神奇的机械如何映出画面,更兼有驸马府的异闻传的神乎其神。
小苹开始弹唱一曲《瑶台月》,琴曲悠长歌声动人,然而此处并非瑶台,天上也并无十分月色,实则并不十分应景,但是可能要暗合上面文字,显然是琢磨过的。
“黄粱梦断。把眼底浮华,须当猛省,凡笼跳出,物外有何萦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