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了衣裳,喝了姜汤,桑槿还不放心,又生了火盆放在阿鸢床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傅珹歌静静地坐在一旁,温情脉脉地看着她。
阿鸢经不住他的凝睇,有意无意间侧目躲避,可尽管是这样,她还是十分在意他此刻的表情神态。
“你……还会走么?”
傅珹歌俊眉一扬,盈盈一笑道:“其实,我一直都未曾离开;以后,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
屋里的气氛霎时又变得有些暧昧,桑槿识趣地撇着嘴,心笑着端了空碗退了出去。
只剩两个人时,傅珹歌积蓄已久的勇气终于齐聚。他心里始终有些话,觉得应当在此刻坦诚。
“阿芊,我……我想说……”
“阿芊!!”
他话说到一半,房门却突然被猛烈推开,一个熟悉的男子身影急速从外面冲了进来。
“我听他们说你今天掉水里了,有没有事?”
阿鸢抬头一见,惊呆了。
“子渊?!!你?你不是回桑州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桑子渊看了眼傅珹歌,丝毫不带客气地坐到了他身边的床沿,两人面对面坐着,互相瞪起了双眼。
啊,熟悉的感觉!
少顷,他温声道:“本是已到桑州,想到一些问题,又叠返回来!”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解决么?”阿鸢问。
桑子渊回头看了看她,道:“你先养病,等你好些了我再跟你说。”
傅珹歌一听,忙问:“你的意思是,暂时不走了?”
“你很意外?很失望么?”
“那倒没有,你想多了!”
此时,听到声响的桑槿也从屋外进来,看到桑子渊时分外激动。
“子渊?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这次不着急走吧?”
桑子渊起身回应桑槿:“当然!我告了假,打算住个几日。怎么样阿珹,你不介意我征用下你的屋子吧?”
傅珹歌正欲说介意,阿鸢却抢先一步道:“他不会的!”
简单四字却让傅珹歌难以再度启齿,只得瞪着桑子渊一笑了之。
新任县令桑元征原本并未在桑田露面,直到听闻知府桑子渊到此,他才十分殷勤地主动出现,积极带领村民们挖田。
桑田过大,需要的劳力也多,桑子渊便责令桑元征将县衙的一些犯了轻微罪行之人也放了出来参与劳作,作为表现立功减刑的条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