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贵客海涵,酒楼后厨的炉灶还未到文火,鱼片也才刚片开,爷几个不如先嗦几口杜康,来碟子蜜煎垫垫肚子,慢慢等着上菜可好?”
“杜康留着夜里喝,先给爷几个来壶茶。”刘旺大大方方开口道。
李三羊四周环顾,没见得掌柜的身影,刚想掏出开封府的朱漆木符,就被陆鸿摁了回去。
只见陆鸿上前行了个礼道,
“俺家娘子生了娃娃,想要借贵店宝地一用办个满月酒,可否面见掌柜详谈?”
“噢,那奴家叫他便是。小二,给几位客官沏茶!”
那姑子拖着长裙往里头去了,不多会儿,一五短身材的汉子撩开内屋的帘子,
“来了来了…”他满脸不耐烦地从内屋走出,满脸褶子里透着声色犬马后特有的疲惫,“什么事?”
“俺家想办酒,约掌柜谈个日子。”
“喏,说吧,你想啥子时候办酒?”大汉随手拉开把木椅,一屁股坐下,小眼眯成条缝。
“在下的娘子在外面的车里候着,可否稍候,我去请…”
“去吧去吧。”大汉不耐烦地挥挥手。
陆鸿稳住激动的内心,掀开车帘,扶了位蒙面的女子下来,女子的手在他的手里抖了几抖,后面又小心翼翼地为她拉开椅子。
“呦,客官对娘子挺看重的啊。”
“掌柜的莫怪,娘子还在月中,吹不得风,这才蒙了面。”
“我听邻居说道,咱家的酒楼开了有些年头了吧?”
“早了!有个二十来年了,在这汴京城里也是排得上名的!”
曹掌柜脸上得意洋洋。
“那俺咋听说之前的掌柜姓宋?是掌柜盘下的?”
“噢,那是俺丈人,鄙人姓曹。”
“原是如此,失敬了,曹掌柜,”陆鸿抱拳,“俺们满月酒想定在下月初六,可否?”
“行啊,你去找小二点菜定下,”曹掌柜斜眼看了下陆鸿,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过恐怕这位公子不是来定酒的吧?来过俺家酒肆的客官都晓得,俺家酒肆的宴席只能定当月的。”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刘旺和李三羊的手渐渐移到了刀鞘之上,陆鸿却不慌不忙,将右侧的碎发缕到耳后,轻轻一笑。
“曹掌柜别急啊,”她擎起紫砂壶,倾倒出的黄绿色茶水澄净通透,“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哥几个还没做什么,怎得您就要翻脸了?”
“江湖上有人开出了五百金的价格取您家酒楼的一品锅秘方,您说,俺们几个能不来与您商议一番吗?”
陆鸿擎起茶碗,啜饮一口。
“这茶不错,回味甘醇得很,是上好的日照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