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被模糊,这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陈彧看得出了神,直到手被轻轻握住才意识到自己一动不动看了很久。
他依旧没有动弹,任由陆执年就这么牵着他,不多会儿,又捧着他的手细细摩挲,微凉的指尖一点点碾过手上的每一道纹路,每一个疤。
连陈年的茧子都有了痒意,他不觉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手上突然有温热的触感传来,陈彧浑身一震,手指蜷起。
陆执年把脸放进陈彧的手掌里轻轻蹭了蹭,又小心地在嘴唇上碰了碰。
那神情像捧着什么珍惜的宝贝。
「这条疤是什么时候弄的?」陆执年声音很低,几不可闻。
陈彧知道他问的是哪一道,此时那道疤痕正被温柔地触摸着,一阵一阵的酥麻传到心头。
他也压低了声音回答,也许是夜晚,有些沙哑:「应该是十六七岁的时候,我在工地上捡砖弄的。」
「怎么留疤了?」
「没休息,又沾水。」
「嗯。」
陆执年简单嗯了一声,仿佛就只是随口一问。
陈彧手指虽修长,指关节却有些粗大,手掌又厚又宽,手上还有大大小小的疤,其实不太符合好看的标准。
陆执年这会儿却像是在研究什么课题一样,翻来覆去地看,又细细地摩挲。
「诶,你那会儿怎么老是那么困啊?」他把玩着陈彧的手,开口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陈彧:「嗯?」
「你不知道你那会儿黑眼圈有多重吗?看起来像没睡过觉一样。」
那个时候陆执年刚见到陈彧,立刻被吸引了,连眼下的黑眼圈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陈彧顺着陆执年的话想到了刚认识的时候,说起来连2个月都没有,他那个时候完全想不到现在会如此幸运。
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锋利的棱角,挺直的鼻梁,好看得紧。
「问你话呢。」陆执年恍惚中又被帅到。
「我那会儿刚执行完最后一个任务,两个月的高强度工作,长时间精神紧绷,不眠不休,累的。」
陈彧两三句话解释完,语气淡淡的。
「真的?」陆执年有些狐疑,乍一听这个理由很站得住脚,可他仔细一想,又觉得还有些问题。
「那你怎么现在都还有点啊。」他躺在草地上,伸手轻轻按在陈彧眼下,还是有些青黑。
陈彧任他在脸上胡乱动作,眼神躲避似的闪了闪。
「现在不也在赶路吗。」陈彧回答得很镇定。
「也是。」陆执年突然心疼了起来,和陈彧睡一起后其实他每天睡眠质量都挺好的,很安心。
他知道陈彧浅眠易醒,但是想到陈彧加上执行任务的2个月,这么长时间都处于休息不好的状态,心里泛起了酸。
他突然翻身而起:「那现在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这里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