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那谁啊?这么混?就这么直挺挺冲了进去。」
「还能有谁,那帮二代呗。」
进了城皮皮也没降低车速,开着车尽量跑在直道上,随后皮卡车再次停在一处关卡前。
「膘哥!!开门!!!来不及了!!!!你快点!」车一停下,皮皮就冲外面大声嚷嚷。
和进城不同,这道关卡处只守了3个人,负责放行的那个体肥腰圆。
「开了开了,你小子急个什么劲,你要生了啊!」膘哥边不满地逼逼赖赖,边手脚利索地放行了车辆。
皮皮哪有时间寒暄,杆一抬,一脚油门又喂了人家一嘴的尾气。
「年纪小就是不稳重。」膘哥呸呸两声,又坐回了位置上,眯着眼似睡非睡,只见他右手边的大门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京华基地。
皮皮一路把车开进了基地里的医院,冲进医院里几乎是绑架似的拖了两个医生出来。
医生推着床,皮皮和川哥为了稳当,二人合力把陆执年放到了床上。
一位医生推车,一位给陆执年做基础检查,车一路被推进了检查室。
碰一声,皮皮和川哥被关在了门外。
皮皮抓了抓头发,在门外没头苍蝇一样转了两圈,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找远叔。」他丢下一句话一阵风似的又蹿了出去了。
陆执年并没有马上失去意识,他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动弹不了,浑身像被禁锢了一般。
脑海中好运连连似乎在闪着光,一下一下就像奥特曼胸前那盏灯一样。
他看到了急得龇牙咧嘴的皮皮,还有沉着脸像要揍他一样的川哥。
完蛋,好像玩大了,不会交代在这儿吧。
他想笑一下,就是扯不动嘴角。
他又有点担心,醒了不会真的被揍吧,川哥是真的会揍人的。
想到这里,久远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小时候他爸太忙,没空看着他就把他丢给爷爷,爷爷住的地方有很多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朋友,比如皮皮,也有年纪比他们大一些的大朋友,比如川哥。
大人都在一个系统上班,住得又近,孩子自然而然就混到了一起。
川哥的爷爷和陆执年的爷爷是老搭档老朋友,两老头带孩子都属于只会逗不会照看的类型,偏偏两个老头的老伴都走得早。
所以,陆执年就落到了陆川手里。
没错,川哥也姓陆,不过确实不是亲戚。
十来岁的陆川被迫带娃,还是小他十岁的一个娇气包。
陆执年从此整天就串儿哥丶串儿哥地喊起来,之前蒋煦洲对陈彧说自己是陆执年唯一的哥,这话其实没错,因为论迹不论心,严格来说陆川能当陆执年半个「妈」。
陆川小时候也想不通,怎么会有男孩子这么娇气,冷了不行热了不行,摔倒了哇哇哭,擦破皮了哇哇哭,委屈了哭,高兴了哭。
远近闻名的扛把子陆川硬生生被磨得没了脾气。
陆川以前最高兴见到的人就是陆远,因为远叔一出现,就意味着陆执年可以回家了。
不过后来皮皮来了,日子变了些,变成了超级加倍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