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聿……」
看着傅斯聿疏冷的面庞,时星杳眸光轻颤,纤指不自觉地攥紧,「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傅斯聿眉心微拧,略有困惑地望向她,「我应该记得你?」
时星杳只觉得嘴里泛起苦涩,比之前试药的时候还要苦,全数堵在嗓子里,下不去出不来。
「你再好好想想。」她嗓音微哽,故作轻松道:「如果你能想起来,我就不计较你这么多天不回我消息了。」
原先想着等他醒来后,要好好算算这笔帐。
可现在……
「哦?」
时星杳思绪混乱间,忽然听见傅斯聿语调含笑地反问:「那就一言为定?」
她猛地抬眸,霎时撞进了那双噙着熟悉笑意的墨眸里,哪有半点陌生疏离,分明都是戏谑。
时星杳:!!!
「傅斯聿你故意的!!」她小脸气得涨红,跳起来就要去掐傅斯聿,「我怎么不知道你演技这么好!居然假装失忆骗我!」
她差点就要提刀去找纪寒镜了!
傅斯聿顺势接住她扑过来的身子,身形稳着不动,双臂稍稍使力就将她抱坐倒到了怀里。
他自然地贴近她耳侧,薄唇微微勾起个弧度,「兵不厌诈,你输了。」
时星杳气得想挠他,可一想到他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又心软了下来。
不急。
只有有的是机会跟他算帐。
乔风和仇医生不知何时离开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阿聿,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和谢青灼是兄妹的?」时星杳靠在傅斯聿的胸口,忽然问道。
傅斯聿狭眸半阖,眉眼间仍有倦怠,声线听起来更显慵懒:「查纪寒镜的时候。」
「那你当时怎么没告诉我?」
「没来得及。」傅斯聿将她往怀里收了收,下颚抵在她发顶,「DNA鉴定结果下来前,你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时星杳蹙起细眉,「纪寒镜就是那个时候找上你的?他之前假扮成医生接近,连我都被骗了。」
「我知道那个医生是他。」
时星杳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你是故意给他机会接近你,找你做交易的?」
傅斯聿低低地嗯了声,「当年他会给你用七步消,并非偶然。这种药早已绝迹,种植方式又只掌握在纪寒镜手中,他想藉此变相控制你,方便对谢家进行报复。」
为了防止将来时星杳意外发现真相,不再听他的话,他可谓是煞费苦心。
花费二十多年,布下这场局。
因此傅斯聿不得不冒点险,才能彻底治好时星杳身上的后遗症。
以己换她,很值。
哪怕时星杳已经知道,纪寒镜养大她都是别有居心,可听到这些话,心里还是有些窒闷。
「所以二十年前谢家那场大火,也是纪寒镜做的?」
「他和谢家无怨无仇,不是他。」傅斯聿低眸,「是一个叫萧映的,和他是青梅竹马。」
时星杳恍然,「居然是她……也对,她对我亲生父亲爱而不得,由爱生恨,什么都做得出来。」
而纪寒镜,虽然不是直接加害者,但也是个帮凶。
十几年的师徒情分,再也没有拾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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