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星杳走到湖边,就见一个头发银白,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坐在那里钓鱼。
她穿着花白的褂子,脚踩布鞋,衣服上还沾着不少泥点子,脚边扔着个花铲,看起来像这里的园丁。
时星杳走近一看,她的鱼竿上连钓线都没有,更别提鱼饵了。
她有些好奇地问,「您这是在愿者上钩吗?」
老太太看也没看她,哼出一声:「在这坐了一上午没一条鱼咬钩,我留着那破线做什么?」
时星杳:「……」
鱼不上钩,那就是钓线的错。
还真是个有个性的老太太。
左右还不知道傅斯聿什么时候回来,加上自己也很久没钓鱼了,时星杳不由得有些手痒。
「那您让我试试?也许不是钓线的问题呢?」
「随你,备用的钓线和鱼饵在箱子里。」老太太按了按头上的遮阳帽,懒声说:「不过你要是钓不到鱼,我就要罚你帮我给花园松土。」
「行。」
时星杳很快弄好钓线,挂上鱼饵。
然后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把钓线甩出去。
说来也是奇了,她坐下还没十分钟,浮标就动了。
可是却迟迟不见时星杳收线。
老太太坐直身体,微微朝她这边倾斜了些,忍不住催促:「鱼都要跑了,你怎么还不收线?」
她一说完,时星杳就利落地收了线,钓上来一尾肚白肥美的鲢鱼。
「刚才钓线不是很沉,说明鱼儿还没有完全咬钩,立刻收线会把鱼给吓跑。」时星杳解释了句,把鲢鱼放进旁边的水桶里。
老太太这才正眼看向她。
「你懂得倒是不少。」
时星杳抿唇一笑,「以前经常跟着师……家里长辈一起钓鱼,久而久之有了点经验。」
「你叫什么?」老太太又问。
「时星杳,星光杳杳的意思。」
老太太扶正头上的遮阳帽,点点头,「是个好名字。除了钓鱼,你还会什么?」
听言,时星杳看了眼她脚边的花铲,「嗯……给花翻土?」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一看就是来做客的,我可不好让你给我翻土。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比一比,看谁钓上来的鱼儿多。」
时星杳有些欲言又止,「您坐在这儿一上午都没鱼咬钩……」
跟她比,不是显得她在欺负老人家吗?
老太太有些不服气地拿出新的鱼线,「你可别看不起我这把老骨头,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我那些钓友没一个能赢过我。」
她还能输给一个小姑娘?
对此时星杳持保留态度。
「行,反正我男朋友还没忙完,可以陪您赌一把。」时星杳把钓线甩出去,悠悠道。
「都这么久了居然连个名分都没有,没出息的家伙。」老太太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
时星杳的注意力全在浮标上,一时没听清她的话。
「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老太太拿出一顶遮阳帽给她戴上,然后不紧不慢地抛出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