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浩广猛地一拍桌子,把账房先生老刘吓得一哆嗦。
“木薯!”他眼睛一亮,声音都高了八度,“那天夜里在柴房看到的,江心月那丫头用的就是木薯!”
老刘一脸茫然:“会长,什么木薯?”
赵浩广不耐烦地挥手:“蠢货!珍珠奶茶里的珍珠,不就是木薯粉做的?”他转头冲厨房吼了一嗓子,“老周!滚出来!”
胖厨子老周慌慌张张跑出来:“会长,您叫我?”
“库房后头是不是堆着木薯?”赵浩广瞪着他。
老周挠了挠头:“是、是有几袋,去年收的,一直没人用……”
赵浩广冷笑一声:“现在有人用了!”他大步走向库房,老周和老刘赶紧跟上。
库房里灰尘扑扑,角落里堆着几袋发干的木薯。赵浩广一把扯开麻袋,抓出一把木薯粉在手里搓了搓,粉末簌簌往下掉。
“就这个!”他转头盯着老周,“今晚你就给我试,做不出珍珠来,明天别想吃饭!”
老周愁眉苦脸地蹲下去收拾木薯粉,嘴里小声嘀咕:“这玩意儿咋弄啊……”
老刘小心翼翼插嘴:“要不……咱去对面买一杯,看看人家咋做的?”
赵浩广听见了,又是一脚踹在麻袋上:“弄不出来,你就滚蛋!”说完,他甩手走了出去,库房门被他摔得“哐当”一声响。
老刘叹了口气,蹲下来帮老周捡木薯粉:“老周啊,咱今晚别想睡了……”
老周哭丧着脸:“我连珍珠长啥样都不知道啊!”
外头,赵浩广站在茶馆门口,盯着对面江心月的奶茶摊,眼神阴冷。
对面摊位上,江心月正麻利地给客人装奶茶,竹勺在木桶里搅得哗啦响。
她抬头瞥见赵浩广,手上动作顿了顿,随即露出个明媚的笑:“赵会长,要来杯奶茶吗?新熬的珍珠呢。”
这话像刀子似的扎进赵浩广耳朵里。他腮帮子咬得发硬,突然扭头冲回茶馆,差点撞翻正在擦门槛的小王。
“老周!死哪去了?”他踹开厨房门,灶台上乱七八糟堆着木薯粉,老周正对着盆稀糊糊发愁。
“会长,这、这粉它不成团啊。。。。。。”老周举着沾满黏糊的手,活像戴了双白手套。
赵浩广抄起灶台上的水瓢“咣”地砸进面盆,溅起的面浆糊了老周一脸:“加水不会?你当是拌水泥呢!”
账房老刘扒着门框探头:“要不我让小李去药铺买点硼砂?听说对面。。。。。。”
“放你娘的屁!”赵浩广一把揪住老刘的衣襟,“想让老子吃死人官司?”他甩开老刘,突然抓起案板上的菜刀,吓得老周往后一踉跄。
“看好了!”赵浩广舀了勺木薯粉,边加水边揉,“当年老子在岭南。。。。。。”话说半截突然卡住,手上力道更重了,面团被捶得砰砰响。
突然传来“扑”一声闷响。
“什么动静?!”赵浩广猛地转身,菜刀还攥在手里。老周吓得一个激灵,面盆“咣当”掉在地上。
小王慌慌张张从后院跑进来:“会、会长!是装木薯的麻袋倒了。。。。。。”
赵浩广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后院。月光下,三袋木薯粉全撒了,白花花铺了一地。看仓库的老张正撅着屁股收拾,见他来了赶紧站起来:“会长,这架子年久失修。。。。。。”
“废物!”赵浩广一脚踹翻旁边的空箩筐,“老子的本钱全让你们糟蹋完了!”他弯腰抓起一把木薯粉,粉末从指缝簌簌漏下。
老刘战战兢兢凑过来:“要不。。。我连夜去粮行再买些?”
“买?”赵浩广冷笑,突然揪住老张的衣领,“说!是不是对面那丫头给你钱了?”
老张吓得直摆手:“天地良心!我老张跟您十年。。。。。。”
“会长!”老周突然举着个布包从厨房跑出来,“您看这个!”他抖开布包,里面是几颗圆溜溜的黑珍珠,“我在面缸后头找到的,准是小李那兔崽子偷藏的!”
赵浩广捏起一颗珍珠对着灯笼看,眼睛眯成一条缝:“好小子,吃里扒外。”刀尖突然一转指向街对面:“去!买二十杯回来!”
小王哆哆嗦嗦:“会、会长,咱不是要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