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霜容垂下眸子,良久,轻吐一口气。
她望向北方,目光沉定。
“春桃,把马收回去。”
“将侯府的账册、铺面文书、庄子封契全都拿来,我要重新过一遍。”
春桃一愣:“主母。。。。。。那边不去了?”
“我不能走。”
沈霜容转过身来,眉目间已无方才的惊惧急迫,只有沉稳如山。
“父亲与兄长在外为国护疆,我在京中,就要守住沈家的根基。”
“我若走,便真叫那陆青云反咬一口,反倒是中了他的奸计。”
她轻声冷笑一声:“他算计我算计得久了,却忘了,我始终是姓沈!也算不到我早就看透了他!”
春桃松了口气,抹了把眼角,低声道:“主母,奴婢一定随您共进退!”
天,黑了一个度。
陆青云一踏进主院,便抬手将披风甩给下人,面色阴沉地直奔听雨阁。
沈霜容正在批改庄子账册,听到脚步声也不意外,只淡淡抬眸。
“侯爷这般急促,莫非是有事找我?”
陆青云并没有给她一个好脸子,直接开门见山:“从今日起,你不可再与沈家来往,陛下与皇后都在看着,别给侯府惹祸。”
沈霜容手中笔尖一顿,冷笑浮起。
“我爹我兄身在战场为国拼命,命悬一线,你却要我断了联络?”
老夫人也在此时缓步入内,扶着丫鬟的手,声音沉重却不容抗拒:“霜容,眼下风头紧,你是沈家人不假,但你如今是侯府主母,更该为陆家着想。”
“倘若将来出事,受牵连的是整个侯府,咱们可伤不起。”
沈霜容望着那张慈祥却冷漠的脸,只觉刺心。
她砰的一下将笔甩在案上,直直站起身来。
“当初沈家倾尽陪嫁扶你陆家东山再起,如今风声一紧,就要我弃家断情?”
“侯府呢?不过借壳登枝的虚壳罢了。”
她冷冷环视两人:“你们要弃我沈家自保,那我也不必在此地再留一日。”
“你,你真是气煞我也,你这个不忠女,你要敢走就再也别回侯府!”
陆青云知道自己难以掌控沈霜容,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