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母亲斗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这一输,便是连性命都折了进去。
他们申家,再没有人可以倚仗。
萧橘内心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
母亲都不在了,二哥从来都是个不争气的,以后她在这个家里该如何自处?
思绪混杂,萧橘的目光无意间触碰到了一身素衣的苏清霜。
她轻轻浅浅地站在那里,仿若一朵覆雪白梅,清雅绝丽。
萧橘心猛地一颤,面色苍白地低下头去。
还好母亲去世之后,她脸色本就不好,没有引起苏清霜的注意。
她如今看到苏清霜,心中的恐惧竟然超过了厌恶。
萧延霆回来之后,萧寂雪跟他说了准备好的说辞。
庄子被烧,申氏藏在那里的大量财宝都不翼而飞,申氏急怒攻心,心疾发作,当时松鹤居没人,耽误了时辰,等发现时,人已经没了。
萧延霆没怀疑这说辞的真实性,哭得满脸是泪。
他伤心的时效只有半天,第二日以怀念母亲,要去看看她带他玩儿过的地方为由,跑出了国公府。
苏清霜看着他鬼鬼祟祟溜出大门,对身边的萧寂雪道:“他着实不是你的对手。”
萧寂雪斜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内院。
这几日吊唁的人并不多。
申氏生前被皇帝申斥,褫夺封号的事还没过去多久。
城中的勋贵们最擅长的便是见风转舵,不愿意来的,就让家中小辈,或者夫人们来表一下态也就是了。
大人们在朝堂上见面,自会解释。
葬礼由苏清霜操持,她绝不会因为这些细枝末节落人口实。
于是这场葬礼匆忙却周全地结束了。
当院中青葱的大树落下第一片秋叶时,她正在和程幽琴在院子里品茶。
小汤圆在旁边荡秋千,冲着苏清霜傻笑。
放下茶杯的程幽琴看向身边坐着的少女。
云鬓飘绡绿,花颜旖旎红。
一身素衣,发间只插了一根素银嵌珠簪,却好像月宫仙娥,清丽脱俗,让人看了移不开眼去。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真不知道萧寂雪日日对着你,是怎么忍得住不吃的。”
苏清霜神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