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折渊:「………」
锦聿:「………」
萧折渊转过身时嘴角还笑着,盯着锦聿的眼神带着轻蔑和不屑,极其嚣张。
司徒悠身着便服,正同尘钦闲聊,见萧折渊出来,他连忙上前去,一脸八卦,「咋回事?有情况啊?你俩不是仇人么?搞上了?」
萧折渊拧眉,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粗俗。」
「哎哟,我一介武夫,你能指望我说什么好听的话?」司徒悠跟在他身后,「没搞上你干么用那种眼神看人家?我还以为你开窍了呢。」
这话说得萧折渊不解,甚至还白了他一眼,「开窍?孤又不是傻子。」
「………」司徒悠看他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懂情爱,能意识到这玩意儿,心里顿时鄙夷不屑,「指望你开窍得了吧,满脑子都是算计的男人,你能懂什么?」
「没话说就滚。」萧折渊驱客。
「我有话说!」司徒悠大喇喇往他旁边一坐,叹气道:「我爹去北境是九死一生,都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但是你将龙骑军调拨出去胆子也太大了,你不怕………」
司徒悠说到一半见锦聿出来,他立马闭嘴了,锦聿颔首示意,然后出去了。
「说。」见司徒悠盯着人离开,萧折渊一阵烦躁,那一闪而过不痛不痒的异样情绪被不耐烦取代,语气也狠厉。
「哦。」司徒悠回过神来,「不是,我是好奇,你俩个是世仇,没打起来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和颜悦色的说话呢?」
「你眼瞎。」萧折渊骂他,哪只眼睛看到他俩和颜悦色的说话了?
「不是!那不是明摆………」
「说正事。」
被萧折渊一瞪,司徒悠立马回到正事上,「我的意思是,你把龙骑军调拨出去,万一萧折瑾藉机告你谋权篡位的罪名怎么办?这摆在明面上的事!陛下正找机会废黜你这个太子殿下!你这心也太大了!」
「你也太看得起陛下了。」萧折渊抿了口茶,不紧不慢道:「色厉内荏的东西,你以为他不怕废黜孤这个太子,孤起兵造反么?北雁城现在只剩五万兵力,萧老将军一个人带领十万步兵,陛下又下令凉州兵马过去支援,宫中南北军不过五万,你怕什么?」
「再说了,孤也是怕你们司徒家断子绝孙。」萧折渊道。
「断子绝孙那是一定的。」司徒悠小声道了一句,萧折渊没听清,「什么?」
「我是说………身为将军,上战场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我爹说了!男人死在战场上!那是为国为民!只要日后奉我为神明丶指匈奴为恶鬼!那就值了!」司徒悠说得慷慨激昂,「你以为我爹没想过回不来啊?我娘眼睛都要哭瞎了!但是他忠的不是君!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只是看不得百姓受苦,他不上战场平息,等匈奴铁马兵戈打到长安城门下,谁来救这帮百姓?!」
萧太祖登基之初,因战事伤民伤财,所以讲究无为而治,与民休养生息的国策,下令轻徭薄赋,由十五税改至三十税一,后来一段时间国库充盈丶州郡富庶,民间一副太平景象,到了先帝时,因几个皇子争权夺势,朝中朋党勾结,导致一些贪官污吏趁其不备压榨百姓,元隆帝继位时,大雍民生凋敝初见端倪。
现如今的大雍残破不堪,犹风中落叶,岌岌可危,再加上元隆帝前几年命人南征北战,伤民伤财,百姓叫苦不迭,朝中重臣也自顾不暇,都在观望这风诡云谲的朝堂上,谁能登上皇位。
萧折渊闻言,他悠悠道:「但孤希望你活下来。」
司徒悠听了一阵感动,「淮之,你放心,咱俩的情谊,即便我以后娶媳妇了,我要是有娃,认你作干爹!那可太牛逼了!皇帝作干爹,那不得横着走!」
司徒悠最后一句说得小声,生怕隔墙有耳给人钻了空子。
萧折渊跟看智障似的,懒得同他多说。
第7章饮酒
先皇后与司徒悠的娘是闺中密友,所以自幼萧折渊和司徒悠两人的交情就深厚,听说萧折渊调拨三万龙骑军前去支援时,司徒悠感动得一塌糊涂,不仅是说说而已,他还要设宴招待太子殿下。
将军府,殿中美人美酒,声乐奏,舞姬步步生莲丶摇曳生姿,太子殿下坐上座,他手持一杯清酒,目光懒怠随意地看着舞动的美人。
司徒悠坐在他的右手边,他撑着脑袋,看着美人一脸惆怅,「我跟你说,我娘最近在张罗我的婚事,什么李家千金张家小姐,她都要人家的生辰八字来算算同我合不合,要是合了,她巴不得让我立马成亲,最好明年就抱上大胖孙子!」
萧折渊闻言瞥了他一眼,太子殿下丰神俊朗丶貌比潘安,传闻风流浪荡,男女不忌,宫中妻妾成群,这让一群舞姬不免蠢蠢欲动,动了别的心思,这要是让太子殿下看上了,那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