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不了………」袁福不为所动,面如死灰,如今柳君彦不再是君后,他也没用敬词,他看着柳君彦失去神智一般的模样,他道:「我们赶紧逃吧,若是寰聿帝知道我们的下落!我们一定会死的!」
「逃?」柳君彦觉得可笑,他哼笑一声,神色轻蔑,「你告诉我,我们能逃到哪里?他若是发现了我没死,天涯海角也会找到我,只有杀了他!我们才能活下去!」
可杀了萧折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身边护卫众多,还有从玄鹰阁出来的锦聿,那人的警惕心和戒备比起羽麟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三番两次下手都未成功!
柳君彦头脑一片混浊,接二连三的失败已经让他失去神智,他脸色阴沉疯癫,绞尽脑汁想除掉萧折渊。
蓦地,屋外一声异响,袁福率先反应过来,拉着柳君彦从后门逃跑。
屋外天光大亮,训练有素的羽麟卫整齐划一地落在了屋顶,纷纷手持利刃,将要逃跑的袁福和柳君彦围困,袁福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
柳君彦后退几步,看着屋顶丶门口都守着羽麟卫,心中的希望破灭,暗淡下去,如沉入深渊了一般………
袁福被羽麟卫当场杀死,柳君彦被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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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夏的清晨几分凉意,竹屋的院子中,锦聿披着外衣,怀里抚摸着一只兔子,他想抱走回去喂养,虽然龙涎殿也有兔子,但是竹屋的野兔他养了两年,有了感情舍不得。
锦聿抿了抿唇,眼眸一转朝身后谢承云的屋子看了一眼,趁着谢承云还没起来,先一步走了。
他就抱走一只,剩下的留着陪谢承云。
于是谢承云起来时就发现少了一只兔子,吓得他将整个院子翻了一遍也未找到,最后在椅子上看到锦聿留下的字条。
谢承云拿起锦聿写得东倒西歪的字条,横不横竖不竖的,隐隐约约能看出来『抱走了』三个字,他觉得一言难尽,片刻后笑出声,「只会打架不会写字的家伙………」
锦聿抱着兔子回到龙涎殿,怀里的兔子似乎认生,缩在他怀里不敢探头,锦聿温柔地抚摸着,片刻后将他放在后院同先前的一窝兔子在一起,那兔子很快便融合进去。
锦聿坐在屋檐下,微风徐徐,檐下风铃随风响起,『叮叮当当』十分悦耳,银杏树下的那座衣冠冢已经不在了,他瞥了一眼,盯着兔子走神。
萧折渊听说人回来,急急忙忙从御书房过来,他轻手轻脚进到后院时,见那在竹屋自在惬意的人,回到龙涎殿后眉眼间便染上了一抹忧郁,他心里钝痛,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叫了一声,「聿儿。」
锦聿回神瞥了他一眼,那人走过来在他身前蹲下,握住他的手,「羽麟卫抓到了玄鹰的幕后主使,正是柳君彦,他没有死,如今被关在天牢里,朕带你过去可好?」
锦聿闻言一怔,萧折渊将他拉起来,他便跟着萧折渊去了。
天牢里,狱卒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两侧,严阵以待,待陛下和君后到来后,纷纷跪下去拜见。
萧折渊走在前头,锦聿落后他一步,等走到最后一间牢房时,萧折渊侧过身子,让他看到了被绑在刑架上的柳君彦,那人被用了酷刑,浑身都是鞭伤,头发凌乱,嘴角带血,见到两人时,他率先看向锦聿。
柳君彦忽然嗤笑一声,「你命比我还大。」
锦聿面无表情,随手拔出门口狱卒的剑,抬腿走进去,他听到柳君彦道:「不过你的命………都是有人替你去死,陆清影助你逃出瑞王府,最终也因为你死了………呃!」
锦聿眼神发狠,蓦地抬剑刺入他的腹部,昏暗的牢房里,他的肤色苍白胜雪,眉眼阴戾狠毒,如同索命罗刹,他狠狠刺入他的腹部,薄唇轻启,「你………下去陪葬。」
「呵呵…………」柳君彦眼神阴恻恻地盯着他,面目狰狞,嘴角扯着疯癫的笑,鲜血从嘴里涌出来,他强撑着一口气道:「陆小酒也是………你的替死鬼………如果丶不是………萧折渊丶起兵造反………你弟弟………就不会死………」
萧折渊紧咬着牙握紧掌心,眼神阴鸷地盯着柳君彦,恨不得上去拧断他的脖子,将他挖心挖肺踩在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