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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何为轮回我悟了（第1页）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在王牧七十八岁的那一年，待到杜小荷唱完歌，王牧喝着酒，对她道：“以后……你不用再给我送酒了，因为我不会有第九个十年……”

王牧能感觉到，自己的寿命降至，杜小荷是修士，她更能看出凡人的寿元，她玉手一翻，取出了一瓶东西，“我有一些丹药，可让你……”

“不用，我的使命，将会在这十年内完成，我有预感。”

王牧拒绝了杜小荷的丹药，他清楚，凡人终究是有限的，无论吃再多的丹药，再怎么续命，都是有限度的，逃不开生死。

这一天，杜小荷带着惆怅，离开了，她一出王牧家，便立刻化作一道长虹，在不远处的青山里落下，在上面默默地注视着他，她打算在这里静静等待，十年后，她要为王牧续命。

王牧和往日一样，回去河里放花灯，直到他的花灯沉没后，他才会离开。

在这一次一次的沉没中，王牧慢慢的明悟着什么，但只是差一丝，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明白，那模糊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有一日，恰逢三月雨季，王牧在家和妻子说了很多话后，王牧打算出门一趟，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天上忽然下起了沥沥细雨，王牧长叹一声，在门口拿起油伞，在雨天中，走了出去，他徘徊在小城之路上，他眼中露出迷惑。

“什么，是轮回……我王牧自问学识滔天，明悟天地，看得透这世间一切，但却被那紫袍男子的一句话，彻底的问住……什么是轮回……？”

那紫袍男子的一句话，犹如王牧的梦魇，已经缠绕了他一生，只是王牧知晓，他知晓一些东西，或许杨渊，是对的，或许是错的，或许只因自己和他不一样，自己，有使命……

“哎……”

迷茫中，王牧不知不觉，来到了城南部河畔之旁，河道上，坐着一个老者，老者身穿蓑衣，头戴斗笠，坐在河道旁，手中撒网，那渔网一张，犹如一张大口，朝着河内吞去，明眼人可以看出，这是在捕捉河中之鱼。

王牧望着这一切，好似眼中没有焦点，喃喃自语道：“什么是轮回……”

此刻，河边那蓑衣老者却是呼喝一声，带着喜悦，一把捞起渔网，其内却是有数条大鱼，不断地拍动身子，那鱼张开嘴，试图吞下河水，眼中好似露出绝望，网内更是从它剧烈拍打的身子中，传出一股挣扎！

这一幕，仿若闪电，直接击中了王牧，使得他全身蓦然一震，剧烈的颤抖起来，直勾勾的盯着那网中之鱼与那捞网的老者。

“这……这莫非……！！我为鱼，道为网，河为天，那捞网的老者，就是执掌命运的造化！”王牧心神剧震中，身子蹬蹬蹬的后退几步，眼中明悟之芒大量，王牧的眼睛在这一刻，仿佛能看穿天地！

此刻不但王牧震惊，就连天上的王轻雪，也都被王牧的话震撼不已，她神色震惊无比，“我为鱼，道为网，河为天，那捞网的老者，就是执掌命运的造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牧的手颤抖着，他不顾一切的跑回家中，此刻王牧苍老的身子，仿佛爆发出了年轻时的力量，他一把推开门，朝着里面大喊道，“王牧，我悟了，我悟了，那轮回，我已经明悟！”

王牧在院子里大喊着，把里面的仆从都惊的一愣一愣的。

就在这时，立刻有狂风呼啸，弥漫天地，下一刻，一个身穿紫袍的男子，直接出现在王牧面前，就在他出现的一瞬间，整个天地的一切，无论是凡人也好，修士也罢，均都停止了下来，仿佛因为他的出现，整个世界的时间，停止了，没有流逝。

他看着王牧身后，那无形的黑白圆圈，里面一丝丝金色的因果之力环绕，形成了极为强烈的轮回之感。

看到紫袍男子的时候，王牧上前，用苍老的手臂一把抓住了他，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王牧颤抖着声音，急促道：

“什么是轮回，曾经我以为是掌握了本源，掌握了天地法则，拥有仙皇之力，我便可拥有轮回，去使用轮回，就可以把清雪复活。”

“但此刻我明白了，轮回，是这天，是这地，是这众生的一切！”

“我以自身因果本源化作一张大网，向着这天抛去，尝试去捞出真和假，尝试去捞出我的因果，捞出真正的自己！明悟了何为真正的自己，这才可，超脱轮回！这才有资格，去复活轻雪！”

王牧的话语化作破开天地的轰鸣，直接传入紫袍男子的心神，“轰！”的一声炸响，仿若天地初开之时，那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雷，在这一瞬间，轰隆隆的回荡在他心头，这一刻，他终于懂了！

“好，好好好！”紫袍男子连道三声好，那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极为浓郁的喜色，他抬起右手，袖子就要一挥，就在这时，王牧一手按住了他，“且慢，我还有一件事，没去做……”

“什么事？”紫袍男子停顿住问道。

“最后一件事。”王牧说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松开他的手，转身回去屋里。

紫袍男子沉默中，身影消失，在他消失的时候，世界上的一切，均都恢复了正常。

天上，王轻雪疑惑的看了看后院，随后把美目看向屋子里的王牧，他拿出了一个带着灰尘的小柜子，王牧带着它，吩咐仆从安排马车，连夜离开了苏州城。

远在越国边界的某个隐秘的小地方，有一处王牧最后想去的地方，春去秋来，即便是坐着马车，王牧来到这里，也花了一年多的时间。

王牧遣散了仆从，独自一人，慢慢的走进了这小竹林，在那竹林后面，有一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