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去那边说吧。」
「好。」魏四郎还是有些不适应,这身份尊卑的转变。
魏晓枫深知他这四哥的德性,与他这一面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大步往前走去,直到远离了人群。
这处极幽静,一汪天然湖泊照映着明月,晚风一拂,波光潋滟。
两人临湖而立,感受这天地间难得的静谧。
许久,魏四郎才道:「三朝回门,你没有回来,爹和母亲有些不满。」
魏晓枫不悦道:「回去做甚?又没什么好脸色。」
「你怎能这样说话?」
「那我该如何说话?四哥你教教我,你念的书多,你倒是说说,我该如何以德报怨?」
「魏家何时亏待了你?要真亏待了你,你还能安然无恙长这么大,如何有你嫁给广陵王有如今这尊荣的一天?」
「因为魏家没亏待你,所以你也觉得我该像你一样感恩戴德?因为你的存在,我和娘受了多少白眼和委屈?你以为你短短几句话就能抹杀一切?」
「你休要胡言乱语!」
「罢了!你有什么事找我?」
「你去劝劝娘和外祖,娘最近在跟父亲闹和离!你说都这个年纪了,我们做儿子的也都是谈婚论嫁的年纪,现在和离,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本来商家女的名声就不好听,还闹这一出!」
魏晓枫嘲讽笑了声:「你才是该回去好好劝一下爹,乖乖的和离的好。」
「你这是何意?!」
「娘的嫁妆可都被你们拿去挥霍了,上了公堂,传遍京中,我倒要看看,他魏辛河如何做人!」
「你怎么敢的?」
「他堂堂广陵王妃,什么都敢!魏四郎尊卑不分,怎么敢同嫡王妃这般讲话?」
魏四郎猛地抬头瞧去,也不知这广陵王到了多久,听了多少去?顿觉一阵心虚,慌忙行礼:「小民魏承德,见过广陵王。」
「阿越?」
「你呀,就是心太软了,连几句狠话都不愿说。」
魏晓枫一脸窘迫:「我正要说的,你就来了。」
「你退后,本王来跟魏家四郎说。」
魏四郎瑟瑟发抖:「王,王爷,小民家事,不敢污您的耳朵。」
「你既来找晓枫,便应是与晓枫有关,如今晓枫嫁于我做夫郎,那便是与本王有关,刚才说到哪了?」
魏四郎艰涩的咽了口唾沫星子,「是,是家母与父亲在闹和离。」
「魏大人早年因着晓枫他娘的嫁妆,便娶了做填房,这些年里,听说魏家的支出拿的全是晓枫他娘的嫁妆,大元律令女子或哥儿出嫁后,夫家不得侵吞丶剥夺女子或哥儿嫁妆,若强行占有者,仗二十,以游街示众。」
魏四郎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王爷明鉴,这些是不实的流言!晓枫,你快跟王爷说,没有的事!」
「就是我告诉王爷的,而且这些年你们拿了什么,娘都有记帐,她出嫁时带来的嫁妆单子还保留着,既然父亲不同意和离,那便请宗族的长老一起上祠堂,把帐单对一对,一对便知!」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