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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第121章第121章[VIP]

nbsp;nbsp;nbsp;nbsp;那孩子隔两天就去自首了——等到灵体夏油杰远行回来的次日。

nbsp;nbsp;nbsp;nbsp;他从来不和你交代自己去了哪里，钱倒是流水一样花出去，不过这也无所谓，随便他。只不过在那个适合前往警察局的日子里，他出现在你办公室门口，并认为你做错了事情。

nbsp;nbsp;nbsp;nbsp;“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么憎恨世界。”

nbsp;nbsp;nbsp;nbsp;“嚯？你现在开始倚老卖老了。”

nbsp;nbsp;nbsp;nbsp;“是真的，我恨不得二战把地球炸了，管他什么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老鼠猫狗，哦对，忘了还有美国人。”

nbsp;nbsp;nbsp;nbsp;最纯恨的一年。

nbsp;nbsp;nbsp;nbsp;“……美国已经被你排在动物后了——”

nbsp;nbsp;nbsp;nbsp;意大利和日本都被包容在【德国】意象里了，你撇他一眼，不值一提，否则话题就扯远了。

nbsp;nbsp;nbsp;nbsp;“后来我死了。你瞧，现在已经进入了2017，以后还会有3017，你可不能因为事情没按照你想的来就闹脾气。在临近而立的年纪，双手离开地面行走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nbsp;nbsp;nbsp;nbsp;他让你不高兴，你就讲类人猿笑话。所谓案底，就是如影随形，只要你还记得，他脸上就刺了字。

nbsp;nbsp;nbsp;nbsp;不管怎么说，灵体夏油杰清楚知道，而立的“立”定然不取自直立行走。但他也知道，你说这些就仅因为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讥讽他。

nbsp;nbsp;nbsp;nbsp;他更不高兴了，不欢而散。

nbsp;nbsp;nbsp;nbsp;要不是你不放心他，你想给他丢点工作。

nbsp;nbsp;nbsp;nbsp;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铺在地毯上，斑驳的光晕如舞池夜灯，也像水波涟漪。你在其中处理文书工作。

nbsp;nbsp;nbsp;nbsp;对于身份认同而言，夏油杰选择了咒术师核心的精英论调，但是他谁也不是——这就导致了他谈社会关系，就像中年男性谈论国际局势。

nbsp;nbsp;nbsp;nbsp;最大的问题也是最好的保险：真遗憾，真幸运，他手上没握个核弹按钮。

nbsp;nbsp;nbsp;nbsp;他也知道，事实证明，自己在17岁选择的人生道路没办法支撑他见到28岁的太阳——一般来说，而立之年指30。无论是17还是28，都比30小。

nbsp;nbsp;nbsp;nbsp;你看到日车宽见给你发来的信息，说他到时会接下祢木利久，上一条是你发去了自首的头条新闻。【喜报——如此这般如此】

nbsp;nbsp;nbsp;nbsp;你思忖一番，发去了这样的回复：

nbsp;nbsp;nbsp;nbsp;想要不成为主流话语权手中的工具，本身就是高成本的愿望。这次就麻烦律师先生你了。

nbsp;nbsp;nbsp;nbsp;拒绝成为双亲逆来顺受的孩子，拒绝成为马拉松尽头的血肉，拒绝成为天平重量上压迫下面的冗余……哎呀，大家真是各有各的叛逆呢。

nbsp;nbsp;nbsp;nbsp;幸好你已经半上岸，离这些乱七八糟的权力关系远点对你有好处。

nbsp;nbsp;nbsp;nbsp;你想着：毕竟怎么说我姑且也是个女人啊！和父权制捧脚预备役依旧存在生理上的天壤之别。

nbsp;nbsp;nbsp;nbsp;这些激进的话你已经有一辈子没开口了——它们从来没有从你的嘴巴里出来过，从你有意识起。但现在，身边总有个反社会分子，搞得你也忍不住幻想折中。

nbsp;nbsp;nbsp;nbsp;你觉得你还是不会说的，说出来没好处。毕竟【想要不成为符合主流话语权要求的工具，本身就是高成本的愿望。】，你已经沉默地、不宣扬地、不引起敌对地，差不多实现了自己的微小愿望。

nbsp;nbsp;nbsp;nbsp;接下来没有什么比成为具名者更重要。

nbsp;nbsp;nbsp;nbsp;你继续在梦幻的阳光里进行工作。

nbsp;nbsp;nbsp;nbsp;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的行程并不紧凑，能让你偶尔去留置所看看祢木利久。第一次开庭时间还在之后。

nbsp;nbsp;nbsp;nbsp;“夏油？他的身份不比你好多少，但确实很挂念你。”

nbsp;nbsp;nbsp;nbsp;“很遗憾，除了律师，你能见到的就只有我了。按照规定其实你的亲戚也可以来看你，正好你双亲已经出院了——噗。”

nbsp;nbsp;nbsp;nbsp;任何人都会更喜欢共情能力强的人，不喜欢你这种爱说风凉话的。但话又说回来，一个进留置所的青少年，他崇拜你会对你有任何好处吗？

nbsp;nbsp;nbsp;nbsp;你反正想不出来啦。

nbsp;nbsp;nbsp;nbsp;你心情愉悦地离开，并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忙完教众的事情，开始重新连接你和之前亦有联系的咒术界。每天像小客服一样接接电话，再出门吃两顿饭，偶尔是你自己吃，大部分时间是到各种高档餐厅应酬。你散布了一个令人悲痛的重磅消息。

nbsp;nbsp;nbsp;nbsp;从2017起，由于身体原因、神明关系原因、神明陨落原因、静修原因，你的寿命银行小业务终于停摆了——“此事在《月伤之书》中亦有记载。”

nbsp;nbsp;nbsp;nbsp;书名你编的，里头的内容随你心意杜撰，理由也是随口想起。

nbsp;nbsp;nbsp;nbsp;对于这件事情，你也是“遗憾万分”。

nbsp;nbsp;nbsp;nbsp;这其中将死之人的挣扎，利益相关人的紧逼，并不是你宣告一下就能完全终了，因此摆平他们又花费了一段时间。

nbsp;nbsp;nbsp;nbsp;在这期间，你还同时和夏油杰五条悟两人保持基础的短信联系，他们都很忙，也都知道你的忙碌……然而夏油杰依旧为此感到焦虑。

nbsp;nbsp;nbsp;nbsp;因为你对他有点冷淡。你知道，他也知道，但原因他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