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垂眉眼半遮下眼底的烦躁,不时地张着嘴嘀咕什么,旁边听不真切,看样子不是什么好话。
眼前虚晃,岁音手腕处的淡青玉珠开始发热。
她被烫得一惊,这才意识到方才似乎又要神识离体,靠着这玉珠才稳住神识。
抬手抚摸着玉珠,岁音不由心想,砚姨给的东西果然有用。
索性直接趴在桌上,静静地看着对面。
看着看着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冒了出来,甚至比以往更强烈,她伸手捂着心口,眼神茫然地看着夏时。
目光下移至案上,那些龙飞凤舞的字竟一个个飘了起来。
她记得,她应该记得的。
可是…应该记得什么?
玉珠愈发地烫,神识离体的苗头已然压不住,岁音痛苦地低吟一声,她抬手捶着脑袋,一下又一下。
记得什么……
一双冰凉的手攥住她的手腕,耳边传来低语:“你做什么打自己?”
岁音仿佛抓住溺水浮木,翻转了手紧紧抓住那抹冰凉,抬起头红着一双眼看她:“你告诉我,我该记起什么?”
手被死死抓住,夏时抽身不得,只得半弯下腰看着她。
她不知道她该记起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可谁知突然发了癫的人看了她后突然起身朝她扑了过来。
两人摔倒在地,红白衣衫混在一起。
夏时被砸得结结实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腰也被岁音的双手死死箍着,她忍了忍推搡两下。
……没推动。
“你给我起来!”
手劲多大心里没点数啊,腰都要断了。
藏经阁里也不能妄动灵力,被发现了又是一番处罚。
夏时无望地仰看着阁顶,耳边是断断续续不清不楚的话。
“我不死,别忘了我……”
“等我……”
“等我……”
“你等我……”
到最后只剩“等我”两个字,尾音还带着些哭腔,像极了生死离别时有情人之间说的话。
难不成还真有个负心人负了她?
可她才多大啊,就已经经历过大风大浪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半点风浪呢。
夏时起不来就躺在地上东想西想。
直到感觉腰上的力道松些了,夏时才一把将人掀到一边。
“咚”地一声响,是什么硬物和地板相撞的声音。
站起身整理一下凌乱的衣衫,夏时拿脚尖轻踢了一下意识不清的某人。
“你想干什么啊,大逆不道!刚入门就想欺师灭祖啊?”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