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夏无为你想死吗!?”
独属于沈淮闻那温柔又不失压迫感的声音突然炸响在静室内。
夏时表情呆滞,而后一瞬间将目光定在温知书腰间的玉牌。
“师姐???”
“别叫我师姐,我当不起你师姐。”玉牌又传出声音。
夏时:“……”
这话听着耳熟。
小动作被看得一清二楚,夏时乖乖坐好,飞快低头:“师姐我错了。”
敢倒沈淮闻的药,她还是头一个。
“呵。”玉牌传来一声冷呵。
“知书你先回来吧。”
温知书给了夏时一个同情的眼神,退出静室。
“师尊,药要趁热喝。”
又是这句话,夏时抬眼看去,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表情中的窃喜。
“好笑吗?”
岁音立刻绷紧了脸,摇头:“不好笑。”
“那就赶紧写!”
夏时也拿起了笔不时写两个字,因为她知道,再过一会儿还会有人来送药,那人必定是她笑面虎师姐沈淮闻。
正如她所想,两个时辰后,沈淮闻唇角含笑地走了进来。
夏时没抬头,身子却不自觉地抖了抖。
她努力装出认真抄写的好模样,可笔尖不受控制,在纸上乱爬。
沈淮闻就在案桌前站着,手里端着一碗药,药味浓郁冲天,对面的岁音都不由地皱起眉捏住了鼻子。
这药……会死人吧。
夏时缓缓抬眼,一副惊讶的样子,“哎呀,师姐您怎么来了?”
都用上敬称了,真怕了。
岁音把笔放下看戏。
沈淮闻站着也不说话,把药一放,就盯着她。
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回有人盯着,这碗药不喝也得喝。
夏时哆哆嗦嗦举起碗,怕它不掉又怕它真掉了。
不掉,她受罪;掉了,她更受罪。
还未凑近鼻口,那比命苦的药味就冲上头,夏时差点要哕。
她干笑两声,讨好道:“师姐,这药…怎么不一样了啊?”
这比她倒掉的那碗苦多了吧。
沈淮闻终于开了口:“我看你病又重了,稍微调试了一下,你尝尝。”
稍微……
夏时看着手里药碗,似乎能从里头看到一个丑陋至极的妖怪对她狰狞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