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音缩回手,抬头对上了砚歌的眼。
砚歌冷然地给了她一个眼神,而后又看向夏时,从这幅傀儡之身下的神识中果然寻到了一丝与她同源的气息。
天道。
“它让你来找我。”砚歌的语气越来越沉,“做什么?劝我同裴九一起灰飞烟灭?”
夏时没说话,天道的意思也确实在此。
当年之事,因天睢未成,如今便是机会。
“呵。”
“我这里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砚歌突然道:“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她的视线从夏时转到后面的岁音身上,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狡猾。
“想必天道也同你说了那些事,阿音身上有天睢的仙骨,只要挖出仙骨将封魔阵的残缺补上……”
她的话还没说完,夏时便出声打断,“不行。”
“为什么?”砚歌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道:“她本就是剑灵,那仙骨也不是她的,大不了再做回剑灵,届时你手中的无情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死气沉沉,你重新做回九州剑道魁首,不好吗?”
“……不好。”
“为何不好?”砚歌身侧的手微动,解开了岁音的结界,一边点破夏时的私心,“因为你不想她做回剑灵,因为你想她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站在你身边,因为你喜欢她。”
眼前的两人,一个沉默,一个震惊。
砚歌对待感情向来坦荡,也不会藏在心里紧咬着牙不说,当初一察觉到自己对天睢的心思,便去往听风将人堵了诉说心意。
而后不等天睢回神给她回应,她便结结实实亲上去。
虽说过后天睢脸臭了半个月,但每回她去,听风天上的太阳也没被阴云挡上。
心中念及天睢,砚歌不免有些难过,可脸上还是一派漠然。
“君主。”红绫这会儿赶来,抬眼去看岁音明显的咬牙切齿。
临走前还说不惹事不惹事,这下可好,给气得房都塌了。
砚歌摆了摆手:“带去天池。”
红绫愣了一下,小心开口问:“是一个人,还是……?”
砚歌冷嗖嗖瞥了她一眼。
红绫连忙低下头,“是!”
这会儿恨不得把自己嘴封上,问的什么蠢问题。
肯定是一个人啊。
“算了,你带阿音去寒月宫。”
天池和寒月宫一南一北,是无尽海中相隔最远的宫殿。
她刚点破夏时对岁音的心思,转头就将人扔得远远的。
砚歌眼中闪过些许快意。
她亲自带了夏时去了天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