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纱厂外那条旧轨道终于锈死,再也没有火车路过了。 沈时砚留在了南州,在南州的大学教书,讲几门电机原理,学生们一开始总害怕他不苟言笑,后来才知道这位沈老师温和得很,甚至有点呆呆的,连讲错了都会低声跟自己说“没关系,再想一想”。 他搬出了沈家,搬进了大学的狭小的宿舍,楼下的猫冬天会躲进锅炉房,他常给它带一块点心,说是“替她喂的”。 黎婉芝也从巴黎回来过,但不久又回去了。 她已经不像从前那个总是兴致勃勃讲文学戏剧的女孩子,穿得更淡、更静,举止比以前更沉稳,但一开口,还是那个婉芝——她捧着从巴黎带回来的点心盒,对蔚青说:“你看,这个包装是不是特别像简画的那张小画?” 那年八月,他们四人一同去了城郊。 那是一个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