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喜不喜欢,但凡我没说不需要,你就应该继续。”
“……好。”
反正他无理取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温荷月习以为常,她依旧像往常那样平静应了一声,起身准备下楼。
谁知在路过贺云野身边时,他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了原地。
温荷月猝不及防,险些撞进他怀里,她下意识抵在他胸前,抬眸看他。
贺云野刚洗完澡,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薄荷气息,水珠从他发梢滴落,沿着锁骨向下滑,直至渗入敞开的睡衣衣襟。
她的手指触及他结实的胸肌,甚至能感受到他此刻剧烈起伏的呼吸与心跳。
她知道他心情不太好,但又想不通为什么不好。
“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贺云野垂眸,懒洋洋与她对视:“你是编写好指令的机器人?我手机里的AI都比你有情趣。”
“……这样不好吗?”
“哪里好?”
温荷月叹了口气:“你当初和我结婚,不正是因为我足够听话?”
他沉默片刻,像是回忆起了很久远的事情,目光渐冷。
“那时的你可不是这样。”
三年前温荷月刚大学毕业,递交的简历还没回音,暂时在小镇上支了个摊子给游客画肖像画,只为了多赚点钱给父亲还赌债。
当时恰逢钟兰雅出国,贺云野面临着被父亲安排联姻的困境,他独自去往小镇散心,并做出了要找一个合适对象尽快结婚的决定。
碰巧两人相遇了,贺云野路过了温荷月的画摊,见她停住画笔,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她长发白裙,美得像一朵水晶兰花,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干净纯粹,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讲,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悲伤。
贺云野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但鬼使神差的,他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买了她一张画。
他把画留给了她,而几天后,当他即将离开小镇时,再度路过画摊,见自己的肖像画已经被摆在了最醒目的位置。
他看了一眼画,又看了一眼她,突然就吩咐身边随行的助理,立刻去调查清楚她的信息。
他得知她没有母亲,只有一个酗酒好赌的失业父亲,欠了八百万赌债,家中亲戚也不剩什么了。
家境清贫,阅历少,背景简单,性情温柔,容易拿捏。
真巧,她居然符合他所有的标准,正是他契约妻子的最佳人选。
所以,两人才有了后来这一场交易。
温荷月认真回忆,但没有答案,她反问他:“那时的我是什么样子?”
贺云野答不出来,又或者他觉得和她说了也毫无意义,她现在只是一个习惯逆来顺受的妻子,从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不在乎他如何看待自己。
有时候,倒显得他是在无理取闹。
温荷月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再讲下去的意思,便独自下楼去了厨房,照例给他热了杯牛奶。
她回到书房,故意又多工作了两个小时,本以为他已经睡下,谁知走进卧室,发现床头灯依旧亮着,他倚在床边,正目光灼灼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