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无防备,顿时被吓了一跳:“怎么还不睡,明天不是有会议吗?”
“你不是也没睡?”贺云野冷笑,“真奇怪,每次我在家的时候你都很忙,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
“没有躲你。”她温柔摇头,“我就在书房,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我需要一个暖床的床伴。”他略一侧头示意,“躺过来。”
于是温荷月依言脱去睡衣,顺从地爬上床,躺在了他的旁边。
深秋的夜里总是很冷,但她的身体温软,散发着暖融融的香气,能让贺云野真实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他一面贪恋她的温暖,一面怨恨她的平淡。
她是真的天性寡淡,还是唯独不肯对他热烈?
他关掉床头灯,转身掀开被子,发狠地朝她吻了下去。
……
轻喘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沾染了苦涩而甜腻的气息。
记忆中,平时无论贺云野如何放肆索取,温荷月都无条件配合,再痛也不会撒娇,更不会对他讲任何婉转的情话。
只有曾经一次,她防线失控,在迷乱中带着哭腔哀求他。
“叫……叫我阿月,好不好?”
“阿月。”
这一次,贺云野主动这样叫了她,要知道平时两人之间,其实连稍微亲昵的称呼都没有。
一滴泪划过温荷月眼角,她在黑暗里看不见面前的男人,但低沉嗓音却仿佛透过岁月尘埃,无比真切地唤醒了回忆。
她于疼痛中伸出手去,搂着贺云野的脖子让他靠近自己,然后小心翼翼的,吻上了他的眼睛。
她的吻犹如荒野火种,瞬间点燃了贺云野,他搂着她,于沉默中撒野,愈发不肯停歇。
缠绵持续到后半夜。
温荷月坐在床边,低头系着睡衣的扣子,而后忽然被贺云野从身后钳住肩膀,强迫她转身面对着自己。
他沉声低问:“当初如果不是我,换作任何一个男人给你八百万,你是不是都会同意结婚?”
她微微一怔:“除了你,不会有人愿意给我八百万。”
“万一有人也愿意呢?”
“那……”她注视着他的眼睛,迟疑很久,最终还是回答,“也许会吧。”
他的眼神瞬间冷得可怕:“那对你而言,我和其他男人有什么不同?”
“对你而言,我和其他女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总惯于绵里藏针,将同样的问题返回给他,而他偏偏给不出体面的答案。
贺云野就在这样漫长的僵持中,逐渐耗尽了耐心。
他推开她,语气充满嘲讽:“外面随便哪个女人都比你会哄我开心,你觉得自己哪点配得上那八百万?”
说完,他穿衣下楼,没再回头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