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躺在床上,雁翎还在回想今晚在画斋里的情景。
真是可惜,话题都引到鹤上了,却没能借到松鹤图。还要去城郊看真鹤。
鹤有什么好看的?能有义父养的鹰好看吗?偏生她还得做出欢喜又期待的模样。
雁翎长长吁一口气,将脑袋埋在枕头里。
罢了,成功哪有那么容易?就当是为以后做准备了。
有之前经验积累,下次一定能成。
雁翎惯会调整心情,自我开解一番后,心里舒服许多。
次日清早,雁翎梳妆打扮,换上出门的衣裳,去向老夫人请安。
——毕竟在贺家住着,要出门总得和老夫人说一声。
听说她要和贺庭州一起去城郊庄子看鹤,老夫人很高兴。怕她路上无聊,特意让人取了一些解闷的小玩意。
雁翎含笑接过,心想:还是老夫人想的周到。
一坐上马车,她就拿了个鲁班锁出来。
——她小时候没玩过,今天乍一看见,颇觉新鲜,打算在路上慢慢拆解。
不料,刚拿在手上,车帘就被掀开,竟是贺庭州弯腰进了车厢。
雁翎有点懵:“你也坐车?!”
她还以为他会骑马过去。
“我不能坐?”贺庭州眉梢微动,径直在她对面坐下。
原本宽敞的马车顿时显得逼仄了一些。
“能能能,当然能啦。”雁翎粲然一笑,眸中笑意盈盈,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避了避。
她心里暗道可惜,看来这一路都要打起精神了。至于鲁班锁,以后有机会再玩儿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贺庭州好像并没有与她交谈的意思。
马车刚一驶动,他就双目微阖,似要静静养神。
雁翎见状,悄然松一口气,拿着鲁班锁研究。
毕竟是第一次玩,难免有点不得其法。她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摸出一些门道。
雁翎心中欢喜,不禁弯了弯唇角,好像也没有很难嘛。
“以前没玩过?”贺庭州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雁翎一惊,下意识抬眸,正对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贺庭州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目光锐利,视线在她和她手里的鲁班锁上逡巡。
“你说鲁班锁吗?我没玩过。”雁翎摇了摇头,“你玩过?”
贺庭州眼皮微动,漫不经心道:“你手上那个鲁班锁以前是我的。”